文晴希瑶

遇见皆是欢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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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古舞新生】『第二十八章』

  回去班里,解琋又点了何潇辰出来。
  “老师我错了,再也不会了,您原谅我这一次?”
  闯祸惯了的学生,认错态度一向良好。看他油嘴滑舌的模样,解琋道:“怎么,想就这么算了?”
  “老师给我个机会,一定改一定改。”何潇辰两只大眼睛里写满了真诚。
  “想那么容易,好事都让你给占了?”解琋瞅他一眼,一脸哂笑。
  “那……您罚我?”
  “自己说怎么罚?”
  “我……我去跑圈?”何潇辰偷偷打量老师的脸色,“跑十圈?”
  “十圈太轻松了吧?”解琋看他,“十五。”
  “咱不如折个中,就十二圈吧?明天还练功。”何潇辰抿抿嘴,一脸戏过了的委屈样。讨价还价这事儿,也就他干得出来。
  “跟我这儿买菜呢你?”解琋道,“二十!没商量,换衣服现在就去。”
  何潇辰的表情瞬间垮了,合着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,可偷偷瞅着解老师的脸色,也不敢再油嘴滑舌地耍赖。
  “你顺便告诉俞思凡,明早自己来找我。”解琋的脸色还是绷着的。
  “不是,老师。”何潇辰刚要转身,脚步生生顿住,“这事儿怪我啊,您别罚思凡了吧?”
  “好啊。好说,那你跑步再翻个倍。” 
  原地僵化了片刻,心中合计。四十圈,估计今晚爬也爬不回寝室了,合着老师本就一定要找思凡的。自己还是别逞这个强,逆了解老师的鳞。
  “不了不了,保证通知到,我这就去跑步。”何潇辰嘴上利落,转身就溜。
  解琋抱臂,透着窗子又盯了一会儿这一班练晚功的孩子。三个多月了,从初出茅庐的舞者到为班里大小事儿操心的老师,他努力的适应着自己身份的转变,却依旧越来越感觉到带好这一班半大的小子们的不容易。
  自己当年做学生的时候,怎么就被管的那么服服帖帖呢?道行不深啊。解琋笑笑,转身也跟去了操场。
  
  雷铭第三次摔在垫子上的时候,听到了敲门的声音。
  两只胳膊不住地颤抖,仿佛早已不是自己的,腰腹也因为长时间的紧绷传来阵阵窒息的酸痛。
  一次次毫无力量又无法控制的跌落,不断地挫伤他的骄傲,这种毫无掌控的感觉,实在让人喜欢不来。雷铭把头埋在垫子上,有一瞬间不想像前两次一样立刻就爬起来,又在同时飞快地扼杀了这种没脸的想法。
  解老师估计忘记他还在这儿,雷铭控制不住地想。临走前让他撑累了自己休息,可他固执地希望撑到老师回来,看到他还稳稳地撑着。
  胳膊肘费力地撑起身体,立起一个膝盖,再抬起另一条腿站起来,雷铭咬着牙,看到了走过来的杨逸杰。
  一瞬间冷了脸色……怎么是杨逸杰?
  “解老师让我叫你回去休息。”杨逸杰错开目光,多多少少,也有些尴尬。老师只是叫他过来传个话,哪想到里面是这么个情形?
  短暂的沉默,杨逸杰道:“帮你放松一下,早点回去吧?”
  雷铭死命稳住双臂,道:“不用。”
  他转身欲去换衣服,被杨逸杰一把抓住手腕,酸麻感瞬间沿着手臂一直蔓延到肩膀,雷铭下意识“嘶”地一声。
  “坐,快点。”杨逸杰按着他的肩膀,“你抖成这个样子,总要放松。我不是有意看你出丑,但撞见了,总不能不管。”
  手臂被不由分说地按揉起来。雷铭出神了一会儿,才低声问:“解老师,不会过来了?”
  杨逸杰手下不停:“老师在和何潇辰谈话,你别多想。”感觉到他的肌肉一点点放松下来,才搀着他的胳膊扶他起身。
  雷铭没躲过,任由他扶着自己起来,好像也不觉得那么抵触了。
  两人并肩走到一楼,杨逸杰道:“你路上小心,我先回教室了,晚功还没下。”
  
  “老师要找我?”寝室里,俞思凡一脸紧张地看着跑掉了半条命的何潇辰。
  天气冷了,室内已经供了暖。他看着面前的何潇辰急喘着气、满脸通红,汗流得像刚刚被水浇过似的,头顶上都像隐隐约约冒着热气,出门可以当花洒,室内可以当蒸锅。
  “我发现解老师平日里慈眉善目的,收拾起人来也要命。”何潇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气还没喘匀,“兄弟对不住,我真猜不到他会把你怎么样了。”
  俞思凡心中慌得很,这么多年来,他被老师找谈话的经历不多,还要被这样吊着一晚上。转念一想,又记起上次逃课被教训的事,更怕了几分。他转头想问问雷铭,又觉得打探不到什么消息,叹声气,索性洗漱睡觉去了。
  
  次日清晨,闹铃响起来的时候,俞思凡挣扎着爬起来。十二月的清晨,窗外还是漆黑一片,让人觉得这个世界还没有苏醒过来。
  这一夜,解老师要找他谈话的事情在脑海里反反复复挥之不去,好像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。头脑昏昏沉沉地洗漱,又对着水房镜子中无精打采的自己出神了半天。
  没事的没事的。又在心中默念了两遍,一转身出了水房。
  回去取了背包,再次抓着何潇辰确认:“解老师说让我自己去找他?”好像能得到些什么不一样的答案似的。
  何潇辰咬了咬唇,拍拍他肩:“嗯。这事儿是我累的你,不管解老师找你谈什么,罚什么,都是我对不住你。”
  俞思凡牵了牵嘴角:“别这么说,不像你啊。”强扯出个笑,“这事儿我也有错。不过关键的,你可长点儿心,不能有下次了。”
  何潇辰点点头:“以我这么多年和老师游击的经验,你早点儿过去,好好热身,态度好点儿。本来也不是你的错,这事儿大概很容易就过去了。”
  “啊?我过去热身?”不是说要找他谈话的吗?
  “傻啊你?”何潇辰斜睨他一眼,“摆个态度出来,好好练功,能怎么你?”
  
  一口气爬上五楼,俞思凡站直身体,平缓了一下呼吸,然后穿过长长的走廊。又一番思想斗争,这才抬手敲门。
  推开进去,环视一圈,他偷偷松口气,还好,老师还没过来。想想,又自嘲地笑笑,才这么早。
  换下衣服,慢跑热身,然后抬腿搭在把杆上。韧带拉扯的疼痛,日复一日的折磨。
  屋子里静悄悄的,这种情景,带来一丝陌生感。独自起早练功,怕是要追溯到半年前自己努力考学的日子了。
  来到附中以后,好像一直以来就是跟着老师的要求和学校安排的作息时间,该上课就去上课,下课了也没再想着什么自己再努力一把。
  是有些放纵自己了。少年心里想着,对接下来要独自面对解老师的事实竟不觉得那么抵触了。
  默念着 “不疼不疼”,他狠狠心,放慢给自己数拍子的速度,踏踏实实地把身体活动开。
  
  解琋在七点整准时推门进来,俞思凡正挂在把杆上甩腰。
  听到声音,少年的动作下意识顿了一下。
  “节奏。”解琋换鞋走过来,提醒一句,看着他把这一组做完。
  长时间倒置,少年的脸颊泛红,汗湿的刘海贴在额头上。他数着个数做完动作,又缓了一会儿,这才撑起身体,钻出把杆。小心翼翼地抬头,对上老师的眸子。
  “热身做完了?”解琋开口,先问起练功的事情来。
  “嗯。”俞思凡点点头。
  “腰差一点,等会儿帮你压一下。”解琋道,“先拖凳子,开开胯。”
  啊……啊?
  俞思凡傻在当地。解老师就这么自然地,好像基功课固有流程一般。辗转一夜,他怎么也没想到,解老师叫他来是——传说中的开小灶?不是聊考试作弊的事情吗,头皮一阵发麻。
  灶台不多,传说中的小灶都是给尖子生开的。雷铭还不知道在哪儿晾着,俞思凡自问怎么也轮不到他。
  
  看俞思凡就那样原地愣着,眸中都失了神。解琋自己去一旁把长凳拖到教室一侧:“给你备好了,去吧。”
  俞思凡抬头,长凳直冲冲印在了瞳影里。心一瞬间收紧,怕,还是怕的。
  “解老师,昨天的事儿……我……何潇辰他……”
  解琋暗笑这个心中憋不住事儿的孩子:“还没想着问你呢。练功之前别提醒我这事儿。”
  俞思凡轻轻咬着唇。像过去若干次一样,仰躺在凳子上。
  解琋靠在把杆上,也不动作:“再用力,甩开了。”
  看他挣扎了一会儿,解琋取了沙袋来:“起来,带上沙袋,自己耗一会儿。”
  这……俞思凡心中悲叹一声,收腿爬起来,乖乖带上沙袋。
  “这么大的男生了,这点儿疼。咬咬牙,放松别用力,耗住了。”
  从学舞开始,俞思凡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。浑身哪里都不舒服,看着是对肌肉、韧带的折磨,可难受起来连带着心肝脾肾、脑子都疼。怎么忍?俞思凡品味着这种疼痛。老师也不上手逼,就这么耗着。真的,好难。
  沙袋的重力拖拽着双腿以肉眼难以辨别的距离向下,疼痛确是真真切切的。
  双手不自觉地抓-住了-腿-根。
  解琋手中的小棒子点了点他的手,言简意赅:“拿开。”
  沙袋千斤重,仿佛在不断的拉扯着双腿向下。老师却只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自己,也不做下一步的指令。少年痛苦地闭了双眼:这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。
  退缩几乎是下意识的事情。刚刚用力绷紧了双腿,解琋手中的小棍子又追了过来。没用力,不过点了点,却也是不容置疑的态度。
  被这么盯着,一点细小的动作都逃不过老师的视线,身体心理的双重煎熬。像是放在油锅里的双面煎蛋,脑子里炸开滋滋啦啦的声音。
  “撑不住了?”解琋在这个时候开口询问。
  其实也没有多委屈,也没有多难过。只是泪水不受控制,猝不及防地流下来,顺着眼角,滑过耳朵的轮廓。痒痒的难受,又不敢伸手去擦。
  少年用力地闭上眼睛,试图挤出眼眶中盈满的泪水。
  解琋跨过练功凳,双手撑上把杆,这是准备给他踩-胯了。
  “睁开眼睛,看着我。”他说。
  少年抽抽鼻子,努力止住泪水,不太情愿地睁开眼睛。撕扯的疼痛逼得他不得不紧紧攥着拳头。
  “思凡,我踩下去,你什么都不要想,只要配合着我的力道往下走,好吗?”
  没有提为什么哭了或者不许再哭这种话题,解琋像是没有看到一般,只轻轻巧巧翻过这一篇。少年心中又好受了些。
  这问句哪有什么拒绝的余地,等着老师踩上来,他害怕得死死盯着天花板,不敢看人。
  
  “不要总想着去逃避。”解琋平平淡淡地开口,脚上也开始缓缓用力。
  双腿张开的角度被不断拉扯加大,疼痛远比想象中来得更猛烈。极度的恐惧加上难耐的疼痛,汗液一瞬间涌到了肌肤表面。眉间上都水汪汪一片。
  对接下来无法预知的疼痛的恐惧让他感觉到心尖无法抑制地颤抖。求饶的话在心中反反复复地兜圈子,可身上背着事又怎么好说出口。
  拿捏着力道继续向下,身下的孩子一声惨叫脱口而出。看着面部扭曲的人,侧头大口大口喘着气,像排气扇一般极力缓解着肺部难耐的压抑。双手无力地挥着,死死抓着自己的双臂,复又紧攀上凳子,最后……
  “手。”解琋出声提醒。
  俞思凡这才意识到,自己的手又不知不觉的抓在了腿-根。
  “自己问问自己,这种疼,真的就坚持不住了吗?”解琋道。
  生理性的泪水又流了满脸,少年动也不想动,唯一的念头不过是,熬过去,熬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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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好享受每一段不同味道的生活,不要熬,也别想着逃避。正视,然后体味快乐,试图从不快乐中找寻隐蔽起来的快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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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太长了,打我叭!食用愉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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